一向对姬梓昭之命没有任何违背的青竹,真的就是拿起了平日里填土的铁锹,一锹锹的朝着大夫人的坟上挖了下去。
张继看着这一幕,忍不住开口劝说着,“我知大姑娘不舍大夫人,可人既是已经没了,便不应再继续打扰大夫人的安息啊。”
姬梓昭看着那被铁锹铲起的坟土,眼中并不见悲伤的浑浊,“现在安息,不过是让做贼心虚的人安心罢了,只有将娘亲的棺椁打开,才能让娘亲彻底安息。”
张继,“……”
挖坟不说,还要开棺啊?
张继不懂医,自是不明白姬梓昭的心思。
可是站在一旁的辛毕等人就不同了。
如果说刚刚他们无法理解当家的意思,那么现在就没有比他们更加明白的了。
姬家大夫人死的突然,听闻那棺材盖一直扣得严实,就是连姬家人都没有看见过大夫人的尸首。
如今当家的要求挖坟开棺,明摆着就是要检验尸体啊。
如此一来,大夫人究竟是如何死的,只需一看便知。
虽说此办法是对先者不敬,但眼下确实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。
一到凉风忽然袭来,其中夹着浓浓的杀意。
“何人如此大胆!竟敢擅闯姬家祖坟!”熟悉的声音,随着熟悉的身影一同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。
姬梓昭看着落在面前的身影,轻声道,“涟菊。”
涟菊一愣,待看清楚面前人时,杀气尽收,跪拜在地,“涟菊见过小姐。”
姬梓昭示意涟菊起来说话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涟菊看了一眼身后背着的包裹,里面装着的都是姬家男儿的尸骨,“属下回到皇城,便是听闻了姬家的事情,属下心知小姐若是知晓此事后,定会先来看望大夫人,便是提前守在这了这里。”
涟菊说着,抬头看向面前的小姐,双目已红。
可是在场的其他人看向的却是她那满身的疲惫和风尘。
看样子,涟菊已是提前回来有些时日了,却一直一个人守在坟地,这份忠心,当真是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。
姬梓昭拍了拍涟菊的肩膀,“娘亲的事情我自有章程,辛苦你了。”
涟菊摇了摇头,“为小姐办事,不苦。”
另一边,青竹已是将棺椁挖了出来。
不算深的坟坑里,薄薄的棺材已变了颜色。
看着如此轻无重量的棺椁,张继都是恨得咬起了牙,“姬家怎能如此对待大夫人!”
薄棺,乃是棺椁之中最为下等和便宜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