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突然沈卿绾话语一滞,似乎是想到什么了,当即激动地站起身: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修言他……他……”
“咳!”
一声恰到好处的轻咳传来,沈卿绾方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。
随即收敛好情绪,故作镇静的重新坐下,一双白皙的手掌死死握紧。
“眼下刺杀镇远侯的贼人如何了?可曾查明身份!”
“回陛下,除了死在侯府的贼人,余下之人还……还在逃窜!”
下一刻,沈卿绾平淡的声音传入齐江的耳中,令他如坠冰窟。
“齐大人,朕若是没记错,镇远侯府每日入夜后应当是有两队绣衣卫值守,共计二十人,如今绣衣卫未曾将刺客拦在侯府外不说,还让余下的贼人尽数逃走,你们绣衣卫就是这般办事的?倘若今夜他们刺杀的不是镇远侯而是朕,你说朕这皇宫是不是也任由他们来去自如?”
齐江瞬间冷汗直冒,慌忙解释:“陛下恕罪,逃走的贼人已有绣衣卫前去抓捕,决计不会让他们逃脱!”
沈卿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,“齐江,今日开朝前若是抓不回刺客,该怎么做,不用朕教你吧?”
“若今日上朝前缉拿不到刺客,臣,提头来见!”
“嗯,去吧!”
“臣告退!”
刚出承誉殿,齐江拔腿就朝直指府跑去。
他还是低估了镇远侯在女帝心目中的份量,为了将功补过,也为了自己一家老小,今夜说什么也得亲自带人前去捉拿刺客!
待齐江离开后,沈卿绾身边闭目养神的老太监方才睁眼。
“陛下,适才失态了!”
开口的老太监名为陈恩,本是先太子东宫的总管太监,在先太子病逝之后,便被先帝安排到了沈卿绾身边服侍,直至她登基。
沈卿绾苦笑着点了点头,“陈公公所言朕明白,只是……”
见女帝欲言又止,陈恩叹息一声,“陛下,老奴也曾听闻昔日陛下与宁侯爷的情谊,只不过宁侯爷此时苏醒对他而言并非是件好事!要知道那些人是不会跟一个心智受损的侯爷计较,但……”
话说三分留七分,但这其中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!
闻听此言,心思玲珑的沈卿绾又怎会不知其中深意?
眼底的恨意一闪而逝,可随即却无奈道:“朕如何不知?故而即便镇远侯府没落,府内恶奴欺主,朕也不敢给予帮助,怕的就是他们趁着朕根基不稳,暗中对修言下手,否则朕又如何会命绣衣卫暗中守着他这么多年!”
提起宁修言,沈卿绾似是想起二人的过往,冷艳的面容上难得露出了几许少女才有的纯真。
“陛下,只是今夜过后恐怕这镇远侯府将不得安宁了!”
“无妨,朕也早就做好了准备!”
说到这,沈卿绾手托香腮,望向殿外深邃的夜空,嘴角浮现出一抹弧度。
“今日朝堂之上便先从他柳家开刀吧!让刑部尚书赵安平上朝前先来一趟承誉殿见朕!”
“喏!”
……
“侯爷,您没事儿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