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夫人殷文英直接下令道,“来人!将府门关上!”
任夫人赶紧用身子去阻拦着,整个人都是趴在了姬家的门槛上。
身后跟随着的嬷嬷和丫鬟们见此,无不是哭喊着道,“姬家要杀人了啊!才刚当上侯府的姬家怎么如此冷血无情啊!”
三夫人殷文英气的脸都是白了,“难怪你们任家能教养出任俊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,看看你们的德行的,当真是一丁点的廉耻都不顾了!”
“我们任家如何还轮不到旁人来指责,难道翻脸不认人的姬家教养就好了?”一道沉稳的声音,忽然从台阶下的马车里徐徐响起。
随着车门被车夫打开,在嬷嬷的搀扶下,任家老夫人不疾不徐地拄着拐杖走下了马车,面对着门里面姬家的众人,饱经风霜的脸上毫无一丝的内疚和亏欠。
“我孙儿五岁时便送去了军营之中,是姬家人当年看出了我孙儿的不凡,如此才强行扣在身边严加训导,奈何我那个孙儿倒是个实在的,这些年帮姬家立下的军工无数,可结果全都是被姬家中饱私囊。”
任家老夫人中气十足地一下下将手中拐杖敲击于地面,做尽了不干和委屈。
“如今我孙儿不过是想要给自己寻一条活路,才被迫跟着二皇子回到皇城,你姬家霸占我孙儿功勋,利用我孙儿为你们卖命这么多年,现在我任家不过是让你们姬家出面做一点小事,又有什么不可?”
如此一番颠倒黑白,不要脸至极的话,别说是三夫人殷文英了,就是连一向教养好能够沉得住气的大夫人林婉云都是沉下了脸。
姬家男儿当初将任俊带在身边,不过是见他年少独孤,就军中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,若是没有姬家男儿这些年的照顾和提拔,任俊早就是被吞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
现在任家竟反咬一口?
怎么好意思的!
任家老夫人当然知道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的孙子吃里扒外,可如今事关自己孙子乃至整个任家的安危,她只能一口咬定姬家满身不是。
说到底,姬家男儿已死绝了,所以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。
任夫人见此,更是哭喊着道,“可怜我儿今年不过才十八啊!这些年跟着姬家老将军驰聘沙场,就是连一房的妻都不曾迎娶过,难道你们姬家当真如此狠心,想要让我儿绝后不成?”
大夫人林婉云冷声开口,“你任家只顾着自己儿子绝后,可又曾想过我姬家满门男儿早就死在了洛邑,就是到现在其尸骨仍旧暴尸荒野!”
比惨?
谁又是能惨得过她无辜的姬家!
任夫人根本不吃这一套,“你们姬家如何,又不是我儿说的算的,可我儿却是你们姬家一直命令教唆着长大的,哪怕就是到了现在,我儿在大理寺之中都不愿说一个字,足以见得我儿早在跟随二皇子回主城之前神志就是出了问题!”
大夫人林婉云倒退一步,气得眼前都是黑了。
这根本就是强词夺理。
姬梓昭平静的心,却因这句话而颤了颤。
姬梓绣看着任家那自私的嘴脸,只觉得怒火攻心,“世道乱了,不要脸的人也就是跟着多了,也不问问你们的好儿子究竟是如何吃里扒外的,就将你们任家生出的好儿子硬生生推卸到我姬家的头上,你们不就是想要威胁我姬家救你儿子出来么?做你的春秋大梦去!我姬家哪怕就算是真的因为此事蒙上了不仁不义,也要眼睁睁看着任俊死在大理寺之中!”
任家老夫人脸色铁青,“姬家女儿怎得如此没有教养!”
姬梓绣冷冷地笑着,“这就没教养了?任家老夫人您还真是没见过世面。”
人家老夫人喉咙一梗,还没明白这话是何意,就是见姬梓绣双手叉腰,再是看着她开口道,“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那满脸的褶子都是能夹死蚊子了,也好意思在这青天白日,朗朗乾坤之下讹我姬家,我奉劝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是积点德吧,就算不给家里人积阳德,也给自己积点阴德,小心一会晴天打雷劈死你这个老虔婆!老不死的!老掉牙的!老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