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小姐似乎是很满意我这个反应,连笑容里都带着些怡然自得,就像猫抓老鼠,总要看猎物露出胆怯恐惧的表情来,才肯一口咬死。
她不会不知道,一颗东珠于她而言可能只是头面上的装饰,是鞋面上的坠子,可对于我来说,则是永远都无法负担的起的金贵物件。
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自证,想要证明我根本没见过那颗珠子。
但无论怎么陈述,怎么解释都像是在辩驳。
柳小姐既没有找人来对证,也没有命人去找那颗东珠,她只是反应平平的看着我。
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为什么,直到沈琅出现在门口,我才意识到。
有没有那颗珠子,其实也不要紧,她只是,只是想逼沈琅做出一个选择而已。
奇怪的是,沈琅出现之前,我明明焦急的,仓皇的想要解释证明自己的清白,可是他站在我身后的那一刻,我忽然就不想说了,或许是因为这是个针对我的低劣陷阱,或许是他们又一次,再一次的把我当成了赌注、玩物。
也可能是因为,我不想听到沈琅的答案。
我害怕他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我是个小偷,怕他脱口而出是我不想听到的答案,怕我真的对他来说连一丁点的分量都没有,那我就太可悲了,我的一切付出和喜欢都将变得廉价而可笑。
这个瞬间里我突然就想起来,我和沈琅成婚的第一年,也有一次,是陈大娘家丢了个玉镯子,非要说是我拿的,街坊邻里传的沸沸扬扬,说我手脚不干净,没爹娘教养。
那会儿我也是急的直哭,是沈琅拽着我叫了所有村里的人去了祠堂,要陈大娘当着所有人的面找出证据来。
他站在我身前,胸背挺得很直,言辞凿凿:“既然是你说偷了,那你便找出证据来,总不能你青口白牙的就污蔑了莺娘。”
“若是你没有证据,正好大家都在,你要跟莺娘道歉。”
那是我第一次,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里被人护在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