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幽瞳似海,深沉晦暗,讽刺阴狠拉满的同时,也泄出丝缕落寞。
像双有力的手拨弄她脆弱的神经,几欲崩断。
神思恍惚间,海面风云骤变,他眸底满是疯狂。
她被狠狠抛到床上,男人欺身而下,“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,那就乖乖受着。”
从踏进季家大门那天开始,她便明白季北尘的心意忤逆不得,占有欲极强,连只母蚊子都得绕她而行。
如今,己至极点。
他彻底纵容体内暴戾的兽,不论一马平川的草原,还是沟壑纵横的丘陵,只管横冲首撞。
一秒天堂一秒地狱,她几乎溺毙在这片汹涌的浪潮中。
每每此时,她觉得这样结束也不错。
忽然,耳畔回响起清脆甜美的嗓音:“云惜姐姐~”婉宁,你舍命救我,就是为了让我承受这些吗?
堕入炼狱,熊熊烈焰灼烧她千疮百孔的躯体。
其实她清楚季北尘要什么。
示弱、忏悔、承诺。
可她给不了。
否则这笔烂账只会记在他头上。
叔叔被判死缓、爷爷被气中风、奶奶心脏病发、妹妹留在十七岁、季家内乱……他扛不动。
她也……快扛不动了。
不知在浪潮中摸爬滚打了多久,许云惜狼狈地走进浴室,却没像往常一样出来帮他清理。
镜子里是一张陌生的脸。
酡红的脸、迷离的眼、淋漓的汗……雨露浸润的娇花,心却是空的。
她弯弯唇,发现自己笑得很丑,也便不笑了。
轻车熟路地从置物柜下方摸出一卷绷带,掏出藏在里面的刀片,朝手腕割了上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