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小姐也是这么说的,多摘点,本姑娘有大用。
两人蓬头垢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府后,看着水榭中摇着蒲扇的绿筠,时不时的撒点鱼饵逗弄池塘的锦鲤,丫鬟环绕,左边一个葡萄剥皮,右边一个撑着纸伞遮阳。
陆染让春俐把那群碍眼的丫鬟引开,提着那半篓苍耳,悉数倒在了绿筠身上,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。
掉落在地上的苍耳,陆染还抓起几把用力地扔了上去。顿时绿筠的哀嚎声响彻遍野。
事后春俐心疼的给自家小姐擦着药,嘟哝着:“小姐,你这不是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嘛?”
“谁说的,你没听丫鬟说绿筠找了四个婆子,整整摘了一个时辰,才清理干净嘛,还生生拽断了不少头发,在屋子里发好大的火。”陆染越说越痛快,睫毛弯弯,藏不住笑意的嘴角,两个梨涡一闪一闪。
“可你不是被老爷禁足了嘛”。
“两个月,怕什么。你小姐我想出去还不容易,家中那群酒囊饭袋也想看住我,哼”。陆染抬起头,露出好看的侧脸,像一只骄傲的公鸡,雄赳赳气昂昂。
上次,小姐带着春俐三更半夜不睡觉,摸黑蹲在墙角的水道里抓老鼠,一抓一个准。
当时小姐也是这么说的,多抓点,本姑娘有大用。
当晚就将抓的死老鼠丢在了李管事的床上。
李管事刚刚躺下,翻了个身,就看着枕上躺着一只半尺长的死老鼠,身L挺直,尾巴耷拉着,绿豆小眼死死地盯着他,胡须还因为李管事呼出的粗气荡漾了几番,惊的李管事后半夜才回了魂。
第二日夜深,李管事准备好好补补昨天的惊魂失魄,刚阖上眼,随手又摸到了一处毛茸茸软绵的物L,当即掀开被子。
大小不一的七只死老鼠,按高矮顺序整齐划一地摆放在床上,尾巴一根根伸的笔直,一排的绿豆眼实在惊悚,好像在无声地招手,来,快上塌。
李管事彻底疯魔了,这缺德之人到底是谁啊?回乡安度晚年的心都有了。
心还在嗓子眼,门外便响起了大小姐一本正经的声音。
“李管事,你看看你这家管的,蛇虫鼠蚁都泛滥成灾了,也没个小厮在府里驱驱虫的。我随手就抓了几只给你送来了”。
自那以后,李管事这个管家就对小姐唯命是从,每到夜深之际,都要在屋子里查看一番,看看有没有藏什么蛇虫鼠蚁。
今日这句:多买点,本小姐有大用,如惊雷般劈的春俐外焦里酥的。春俐僵直地站起身,去找店家买了一袋油泼辣子,心事记记。
隔壁记江楼的掌柜躬身将这眼前这几位公子哥带到天子一号房,唯恐怠慢了,上了好酒好茶后就退下了。这几位一个赛一个的矜贵,掌柜转身跟小二再三强调,好生伺侯,好生伺侯。
打头的当属世子爷谢乐允,玉树临风白衣无瑕的翩翩公子哥,那可是当今太后的眼珠子。尾随其后的那位是宁安侯府的小侯爷宁旭,眉眼温和,唇角含笑,眼梢一点红痣如欲泣血,一袭青衫端的是霁月清风。另外一位乃镇国将军家的小儿子魏楼深,黑衣束发,剑眉星目,威风凛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