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动作刻意又随意,若非去揣测他的心思,大抵是看不到他此番的动作的目的性。
姜予安的关注点依旧在陈延身上。
小厨房里面已经燃起炊烟,隐隐约约可以闻到木柴燃烧的味道。
姜予安扫了一眼,压低了嗓音,对傅聿城道:
“阿行,我知晓你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改变自己的行为性格。但事实就是,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。你不再是傅氏的总裁,也再没有那么多人供你使唤,你得待人礼貌一点。”
让客人去做饭,这样的招待,实在是太过分了。
他们如今这样,怎么着都得注意一点与旁人的关系。
一次两次还好,如果多了,难免别人心中多想。
姜予安也没有忘记傅聿城的解释,补充道:“我身上的伤虽然没有好全,但是做一顿饭的体力应该还是有的。何况我本来也不是千金的命,做这些也没什么的。”
傅聿城垂着眼帘并不应答,他在看桌上小篮子里的花生。
剥好壳的红皮花生漂亮饱·满,余光可以瞥见地上箢篼里的白壳里间或夹杂着两三枚干瘪的果实。
他抬起手,骨节分明的指尖拿起一枚花生,按下去。
咔嚓一声轻响,粘在外壳上面的灰尘迸溅,破碎的壳中隐约窥见红色的果实。
果实落下,傅聿城瞥见自己掌心多出来的泥土灰尘,眉峰也稍稍蹙了蹙。
“阿行,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?”
姜予安得不到男人回应,忍不住追问了一句。
“在听。”
傅聿城抬起眸,与她探究的视线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