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晨曦初破,天边还泛着淡淡的蓝,翠微就出发了,她找了个城里买货的由头,让弟弟代理店里的事务,自已骑着马,向郴州这边而来。
翠微身着朴素却干净利落的衣裳,腰间束着一条宽腰带,挂着几只小巧的布袋,内中装记了干粮与必需品。
她轻轻拍了拍身旁那匹毛色油亮的马儿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。
随着一声清脆的口哨,马儿应声而起,四蹄翻飞,踏着晨露,沿着蜿蜒的山路向郴州方向疾驰而去。
山间鸟鸣声声,清脆悦耳,翠微的马尾随着马儿的奔跑轻轻摇曳,如通山间最灵动的风,带着几分不羁与自由。
自从被陆子游教训过之后,李天生比以往对武术更加痴迷起来,翠微也感觉力不从心,索性彻底放开。
不过她还是规定了弟弟每天的读书时间,在这段时间外,天生可以到林子里练习剑法,所以当翠微不在店里的时侯,小伙子便取出那把短剑,兴高采烈的奔向院子后面的竹林。
清凉寺。
玄真和尚照例在大雄宝殿门前打坐,他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靠近,见有人来访,便微微睁开了双眼。
他瞥见一女子正向他走来,见其容貌不俗,气质独特,于是警惕心大起。
翠微向玄真说明来意,要求和陆子游见一面,玄真果断拒绝了女子的请求,说寺庙中并没有此人,让出请的手势,示意女子马上离开。
然而,翠微并未灰心丧气。
她深知自已的来意重要,通时也感受到了玄真和尚的疑惑与警惕。
晨光稀薄地洒在她坚毅的脸庞上,额前几缕碎发随风轻扬。
她目光恳切,双手合十,微微欠身,再次向玄真和尚请求:“大师,请您慈悲为怀,此事关乎性命,刻不容缓,这消息,或许能救人性命,亦或能平息一场不必要的风波。请您念在天下苍生的份上,允我入门片刻,只待话毕,我即刻离去,绝不多扰。”
玄真在听闻女子此言后,目光变得深邃。
陆子游刚到寺庙之时,就讲过要去郴州府拜访老友,玄真心中猜想,这女子或许与陆子游有所关联。
玄真和尚眉头微蹙,目光在翠微身上停留片刻,似乎在衡量她话语中的分量。
晨风拂过,带来一阵阵松柏的清香,也似乎带走了几分戒备。
最终,他轻轻叹了口气,缓缓让开一条,指向殿旁一条小路,道:“罢了,你若真有此等善念,老衲便破例一次,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,过了月亮门就到了,但切记,不可久留。”
翠微在找到陆子游之后,立刻把自已的所见所闻,一一详细诉说了一遍,她不敢久留,担心有官府的眼线在附近,立刻离开了。
陆子游深知此事的严重性,不晓得自已行踪如此隐蔽,官府是如何知道自已住在了清凉寺的。
正午的阳光尚未触及屋顶,陆子游的脚步已在青石小径上匆匆回响,每一步都透露出紧迫与决然。
他推开玄真方丈简朴的禅房木门,一股淡淡的檀香与茶香交织,瞬间包裹了他的心神。